“恁咋活着回来了?!”1951年5月的朝鲜战场,那可是真刀真枪的玩命地儿。
警卫员陈明月,灰头土脸地杵在师部,跟个斗败的公鸡似的。
师长徐信,那眼神跟刀子似的,嗖嗖地往陈明月身上扎。
陈明月心里咯噔一下,得,这回坏菜了。
他想起团长邓仕均,那可是条汉子,硬是让炮弹给带走了。
他哆哆嗦嗦地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破望远镜,这是团长留给他最后的念想,跟他的心一样,碎成两半了。
“邓团长呢?你咋一个人回来了?”师长徐信的声音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他背过身去,肩膀一抽一抽的,像是强忍着啥。
陈明月知道,师长和团长的关系,那铁瓷儿一个。
这会儿,怕是比谁都难受。
陈明月这心里,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点啥,可愣是没说出来。
他想起凤尾山那场恶战,枪林弹雨的,跟过年放鞭炮似的,噼里啪啦响个不停。
团长为了掩护他,硬生生替他挡了炮弹…
“俺…俺尽力了…”陈明月哽咽着,把凤尾山那场仗,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
那家伙,听得人心里直发毛。
敌人就跟疯狗似的,一波接一波地往上冲,559团的战士们,硬是跟他们拼了刺刀。
师长听着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他猛地转过身,一把抢过陈明月手里的破望远镜,仔细地端详着。
这望远镜,可是团长的心头肉,平时宝贝得跟啥似的。
现在,好家伙,只剩下一半了。
师长叹了口气,这口气,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憋屈都吐出来。
“小陈,俺错怪你了…” 他拍了拍陈明月的肩膀,“回去歇着吧,这事儿,不怪你…”
陈明月心里更难受了。
团长没了,他活着回来,有啥用?
他多想跟团长一起,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!
可这还没完。
上头下了死命令:无论如何,也要把邓团长的遗体抢回来!
陈明月一听,立马来了精神,主动请缨,非要去不可。
他得把团长带回家,让他入土为安。
那晚,洪川江边,寒风呼啸。
陈明月带着三十个弟兄,趁着夜色,偷偷渡江。
江对岸,敌人密密麻麻的,跟蚂蚁窝似的。
坦克、汽车,灯火通明的,照得跟白天似的。
陈明月带着弟兄们,几次想靠近埋葬团长遗体的地方,都让敌人给打了回来。
这仗,打得太憋屈了!
明明知道团长就在那儿,可就是过不去!
几个小时过去了,还是没能靠近。
师长徐信在江边急得直跺脚,最后,还是下令撤退了。
陈明月含着泪,带着弟兄们撤了回来。
2012年,邓仕均的儿子邓其平找到了陈明月,想问问老爹遗骨的下落。
陈明月老泪纵横,把当年安葬团长的地点,仔仔细细地说了出来。
邓其平去了好几趟朝鲜,可始终没能找到老爹的遗骨。
他跪在洪川江边,朝着老爹可能安葬的方向,狠狠地磕了几个头,把带来的家乡老酒,洒在了地上。
青山处处埋忠骨,忠魂何处可安家?
邓团长,您就安心地在那儿歇着吧。
等哪天,俺们一定把您接回家,让您看看,如今的中国,有多强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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